简介:<正>春天,堂哥来信,说他承包了石洞山周围的两千亩荒地。一家人已经搬到石洞山,和四爷做了邻居。堂哥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个地方,记不记得四爷这个人……我当然记得!石洞山不是山,是地名,离城十五里,一个高高的垭口上。垭口上,到处是青石。那些青石,躺着的,站着的;像笋,像塔,像玉女,百态千姿,很好看。上百棵参天的古柏,就长在这些青石之间。那些粗大的树根,从青石的光滑的脊背上伸过去,找到了缝隙,就往那些窄窄的石缝里挤,硬挤下去;然后呢,就往下伸,伸下去,紧紧地抓住那些隆起的青石。垭口上,风大。垭口两边的山路,在乱石和黄荆的中间,曲曲地蜿蜒上来,就在垭口上的这些古柏中间相遇了。垭口两边的山路,逼仄,陡峭。来往的行人,上完了这条长长的山路之后,到了垭口上,都要歇稍,喝茶,在四爷的摊上买一碗糯米大枣糖稀饭吃了,才又上路。四爷是个女的,一个很好的女人。母亲和四爷很熟。母亲叫我喊她做"四爷"的时候,我很不明白,她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要喊她做"四爷"?三姐悄悄儿给我解释,说四爷原先是和尚,在这个地方,出家人,不分男女,一律叫做和尚,当面呢,则称呼"爷"。因为她是老和尚的第四个徒弟,所以叫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