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1没有人跟小甜儿说清楚,要去的到底是什么“远房亲戚”,大人们只含糊地提到“彭家”,他们在仓促地确定每月的伙食费,商量路上的交通与行李,根本不在意她四处探询的眼光。是啊,哪里顾得上这个,出大事情了,在银行的父亲,从一个挺高的位置上栽了,除了经济之事,还扯出来一个外面的年轻女人;随后,做贸易的姑父也被连根拔起来,接着是大伯伯家的儿子,当初正是父亲安排他进的信贷科……家里现在完全没了秩序,大伯母天天坐在客厅,以各种手法闹自杀;爷爷在绝食;妈妈请来律师谈离婚与财产分割——所有的人物、东西与关系都正蒙受大难,小孩子得赶紧送得远远的,这种时候,还要追问细节,是可耻的。故而,直到在东坝住下一个多月,小甜儿才慢慢搞清楚,这彭家,其实根本连“远房亲戚”也谈不上,只是因为东坝这小镇够远够偏,又正好曾与家里有过一段很小但较好的瓜葛。就这么的,小甜儿被送来寄住到彭家了。第一次踏上东坝的大地,看着屋顶上斜斜的烟,路面散落的草屑,以及迎面而来的黄狗与不认识的人们,刚满十一岁的小甜儿不由自主挣了挣身子:她想使自己看起来更大一点。彭家有五口人:儿子总在县里做活,逢上节才回。一个比小甜儿大两岁的孙子,老不长个儿,绰号叫做地陀螺。实际上,主要就...
简介:九没人看见傻七是怎么走的,那女人也没看见。门是锁住的。她用钥匙打开门以后,才发现屋里空了,才发现那面桦木墙被拆开了,但她在屋后的草丛里没有找到人走过的痕迹。她一直找到那片榛树树林,也没找到脚印。雨后的山地上,潮湿又松软,是很容易找到脚印的。连那只狗的脚印也没找到。傻七就这么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她也不知道。她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傻七的人。就是昨天夜里,很晚了,村街上已经静下来了,她还在窗口站着。窗子上挂着白色绣花的布帘,留一条缝隙可以看到外面,地上的月光,风姿婆娑的橡树和那条曲曲折折通往对面山上被磨洗得发白的路。她穿着俄式睡袍一样宽大的衣裤,衣裤上也绣着花。新盘起的火炕上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