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天没亮明白,孙永安就担着水桶出了门。淡蓝色的晨雾把镇子藏起来了。镇子名叫普光,多年以前曾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寺庙,那时候叫普光寺,木鱼声和唱经声浸浸润润的绵延了数百载,到上世纪初叶,一场不明不白的大火将庙宇焚为灰烬,自此僧人远去,香火断绝。当黑灰之中拱出蒙蒙茸茸的春草,这片土地再次还俗,成为清溪河中游的物资集散地。因环山照水,镇子上空常常起雾,有时候,天刚傍晚雾气就飘飘绕绕的,要到次日午后才散。路灯昏黄,照不见房屋,也照不见脚底,孙永安凭感觉穿过几条短促的巷道,走过操场,下一段洋槐夹道的土坡,再跨一条马路,就上了老街。老街是石板街,他穿着布鞋的脚步声很瓷实,也很孤独。两百米开外,有二十余步石级连向清溪河,孙永安这是去河里挑水。多数人家还没起床,门关得死死的,门楹上已经贴了一个季度的春联,被小孩和风撕扯得七零八碎。
简介:<正>我居家通州,上班在羊肉胡同,每个工作日必须换乘三趟地铁,包括最拥挤的八通线和一号线。往返正是上下班高峰期,挤在车厢的两个半小时最难打发,身体不由自己,意识无边流动……2013年3月8日,北京地铁客流量突破1000万人,不久,这个客流量成为常态。高峰时段看地铁站台滚梯,上行人群似涨潮奔涌,下行如洪流决堤。每个人只是渺小的涟漪,即使挤没了,保准波不兴浪不显。冲进车厢,插入紧密无间的身躯之中(最挤时每平方米塞着八个人),即进入无尊严存在状态。每逢这时,谁也会感到无助。我想起,"境由心造,后退一步天地自然宽"。这句古人之言,是油画家陡剑岷先生传给我的。1982年七月,我在兰州友谊饭店忙着画大型风景油画《麦积山》,连班上拍毕业照也没顾上回去。东阳同学来饭店告诫我,毕业分配竞争已到白热化程度,你也不回学校看看,太淡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