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满杂志社的人几乎都知道美编毫大一上火就肿腮。然而为哪般上火却只有对桌的老李一人晓得。毫大眼看就到三十,连谈四个对象都吹了,别说毫大上火牙痛肿腮,就连老李也跟着闹心、着急。眼看着毫大痛不欲生的样子,老李就劝他: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说一千道一万,谈对象是要讲缘分的,这个你得信。毫大长得其貌不扬,胳膊长腿短,眼珠子大黑眼仁儿却小,走起路来两边晃,像个旱鸭子,姿式特难瞧。他不信老李缘分那一套。他认为,自己有绘画技巧,省里获过奖,作品常见报,慕名求上门来的姑娘不会少。但是,主动上门的姑娘倒有那么几个,都是来学画画的,可一谈处朋友便都敬而远之,再也不登门了。
简介:草木经我在地皮上说:"我,我们,要淹死于夏天的花朵和灌木",我把枯枝立在树顶上,点着香烛;我把花瓣串起来,用于祭献;我把自己用做掩面啼哭的那个人,然后,在旷野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夜幕下,蹲在河边洗脸的人,是三年前那场大火,烧死的老榆树转世,它满脸的烫疤像丑陋的奥登,现在,它只能用树皮掩盖自己的真容;而那些烧灼的伤痕,已经被印在肉里,谁能把它们洗去?即使你用整条河的水,洗它三天三夜也没用.
简介:马年上元灯节,汪曾祺七十寿辰,全家三代九人团聚。七十称古稀,三在俗语里是好事不过三,九可是太极中的极阳之数了。总之,在在生欢喜心。没有邀请外人参加,“不足与外人道也”。大约也没有外人要求前来,这与一个“淡”字有关,且听慢慢道来。设想那天上午,儿子儿媳带着孙女到来,大女儿大女婿带着外孙女到来。设想那天早晨,写了首“书怀”诗,诗兴中寿翁偷喝了一口早酒。孙女外孙女进门一叫抱住,会立刻闻见,又会立刻嘟嘟地报告奶奶(姥姥):“爷爷(姥爷)喝酒了。”老太太会告诉女婿儿媳:“你们爸爸惜命,忌白酒了。可是柜子里的白酒瓶子,怎么自己空了呢?”不消说,重要节目是家宴。寿翁整个是美食家,整个既会食又会做,不过早在六十花甲当时,已宣布退出烹坛。何必动用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