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泥敷的矮房侧隐在村庄边缘,看上去有几分古怪。长筒形的泥屋正面密封,只在两侧各开一扇小门,作为进出的通道,有些像小壳虫滚的泥巢。屋后残存着一排窑孔,四周荒草丛生,窑火熄灭。零碎的陶片散落地面与尘埃为伍,装帧了岁月深处的模糊记忆。主人一家正在吃午饭,两个小外孙和老外公趴在三只脚的简陋木桌上,静静地啃着骨头。听说他们的小猪昨天得了瘟病死了,舍不得丢弃,煮来做了美餐,灶上还盛着半锅黑糊糊的瘟猪肉。我们的唐突显然打乱了他们的生活节奏,失去童真的安谧与老年的落寞在一间昏暗屋子里同时凝固,倘不是惊惑之中筷子偶尔碰在碗沿上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