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出生的那个年代,下一代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那是怎样一个年代了,我们自己也没有完全体会出,只有我们的父辈们才真正彻底理解那是怎样一个年代。公元一九六○年,母亲与几个同乡背着包裹,顶着凛冽的寒风,在北方的厚厚雪地里艰难地行走时,我正在母亲的肚子里手挠脚刨,我当时不知道父亲到什么地方去了,母亲也不知道,父亲是在半年前离家的。母亲这次出来也不是寻找我父亲,而是投奔一年多以前就下放到东北的姐姐,我的二姨。寒风裹着雪粒刀子似的刮着人们的脸,到膝深的脚印顷刻就平了。我
北大荒文学
2004年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