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之《国风·周南·桃夭》赏析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8-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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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之《国风·周南·桃夭》赏析

龚洪宇

(四川省成都市都江堰市青城山镇成都东软学院,四川省成都市611844)

摘要:《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自汉以来,就被奉为我国的文化经典。它简明凝炼的以现实主义的笔法,原始地记述了我们的先民们生活的历史。笔者仅抓住《诗经》的一鳞半爪,即通过对《桃夭》一诗的赏析,从一个角度透视《诗经》所蕴藏的文艺美学思想,从而探究民族文明史和思想艺术史。

关键词:《诗经》、《桃夭》

《桃夭》原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许渊冲先生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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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冲先生2014年荣获国际翻译界最高奖项“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书销中外百余本,诗译英法唯一人。古诗词的英译版本,一般只能翻译出诗歌原本的意思,很难译出韵律和美感,许先生然也!

这是一首祝贺年轻姑娘出嫁的诗,据《周礼》云:“仲春,令会男女。”周代一般在春光明媚桃花盛开的时候姑娘出嫁,故诗人以桃花起兴,为新娘唱了一首赞歌。旧说如《毛序》等以为与后妃君王有关,为今人所不取。《桃夭》篇的写法很讲究。看似只变换了几个字,反复咏唱,实则作者颇为用心。头一章写“花”,二章写“实”,三章写“叶”,利用桃树的三变,表达了三层不同的意思。写花,是形容新娘子的美丽;写实,写叶,是表示对婚后的祝愿,桃花开后,自然结果。诗人说它的果子结得又肥又大,此乃象征着新娘早生贵子。第三章以桃叶的茂盛祝愿新娘家庭兴旺发达。以桃树枝头的累累硕果和桃树枝叶的茂密成荫,来象征新嫁娘婚后生活的美满幸福,真是最美的比喻,最好的颂辞。“比兴”手法是《诗经》最典型的艺术表达方式。以外物表达内心的感情,体现诗歌形象思维的特质。而且,比喻和起兴特别生活化。朱熹《诗集传》认为每一章都是用的“兴”,固然有理,细玩诗意,确是兴中有比,比兴兼用。全诗三章,每章都先以桃起兴,继以花、果、叶兼作比喻,极有层次:由花开到结果,再由果落到叶盛。所喻诗意也渐次变化,与桃花的生长相适应,自然浑成,融为一体。

此篇语言极为优美,又极为精炼。不仅巧妙地将“室家”变化为各种倒文和同义词,而且反覆用一“宜”字。一个“宜”字,揭示了新嫁娘与家人和睦相处的美好品德,也写出了她的美好品德给新建的家庭注入新鲜的血液,带来和谐欢乐的气氛。这个“宜”字,掷地有声,落字如金。

表现婚姻爱情生活的诗在《诗经》中占有很大比重,不仅数量多,艺术成就也颇高,这些作品主要集中在“国风”之中,是《诗经》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最精彩动人的篇章。《诗经》中反映结婚和夫妻家庭生活的诗,虽不如情诗丰富,但也很有特色。《周南·桃夭》,诗人由柔嫩的桃枝、鲜艳耀眼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美貌,并祝愿她出嫁后要善于处理与家人的关系。先秦人把婚姻和家庭看得十分重要,还不仅仅反映在《桃夭》篇中,可以说在整部《诗经》中都有反映。在一定意义上说,《诗经》是把这方面的内容放在头等地位上的。《桃夭》是三百零五篇的第六篇,不能不说它在《诗经》中的地位是很为突出的。如果我们再把《桃夭》篇之前的五篇内容摆一摆,就更可以清楚地看出,婚姻和家庭问题,在《诗经》中确实是占有无与伦比的地位。三百篇的第一篇是《关雎》,讲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他日夜思慕,渴望与她结为夫妻。《关雎》这首反映男女爱情的民歌被编纂在《诗经》的首篇,其深刻的用意之一就是:处理好男女情感问题是学会做人的第一课。男女情感是一把双刃剑,刻意的回避,诸如“存天理,灭人欲”,是有违人性、非人道的;但有意的放纵又是对社会规范的潜在威胁,它需要正确的疏导。《关雎》所歌颂的,正是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情感克制、行为谨慎、以婚姻和谐为目的的爱情,体现着生命之真、中庸之德和中和之美,是做人的教育。第二篇《葛覃》,写女子归宁,回娘家探望父母前的心情,写她的勤、俭、孝、敬。第三篇《卷耳》,写丈夫远役,妻子思念。第五篇《螽斯》,祝贺人多生子女。第六篇,即《桃夭》,贺人新婚,祝新娘子“宜其室家”。

以上是三百篇的头几篇(除掉第四篇),它们写了恋爱、结婚、夫妻离别的思念、渴望多子、回娘家探亲等等,可以说把婚姻生活中的主要问题都谈到了。一部《诗经》,三百零五篇,头几篇大都是写婚姻家庭问题的,岂不令人深思?不论是谁编辑的“诗三百篇”,不论孔子是删诗了、还是整理诗了,抑或是为“诗三百篇”作了些正乐的工作,都不容置疑地说明了他们是十分重视婚姻和家庭问题的。

我们应该怎样认识和评论这个问题呢?春秋战国时期,生产力水平还很低下,家庭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每个人都仰仗着家庭争取幸福生活,当然希望家庭和睦、团结。娶亲是一件大事,它关系到家庭的前途,所以,对新人最主要的希望就是“宜其室家”。这很容易理解。从统治者方面来说,就要复杂多了。《礼记·大学》引到《桃夭》这首诗时说:“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这可真是一语道破。家庭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家庭的巩固与否与社会的巩固与否,关系十分密切。到了汉代,出现了“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五种关系)之说。不论“三纲”,还是“五常”,它们都以夫妇关系为根本,认为夫妇关系是人伦之始,其它的四种关系都是由此而派生出来的。宋代理学家朱熹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男女者,三纲之本,万事之先也。”(《诗集传》卷七)从这段论述,我们也可以看出统治者为什么那么重视婚姻、家庭问题。听古乐唯恐卧,听郑卫之音而不知倦的魏文侯有一段名言,说得很为透僻。他说:“家贫则思良妻,国乱则思良相。上承宗庙,下启子孙,如之何可以苟,如之何其可不慎重以求之也!”“宜家”是为了“宜国”,在他们眼里,“宜家”与“宜国”原本是一回事,当然便被看得十分重要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艳如桃花,还不够美吗?还不够!“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还要有使家庭和睦的品德,这才完满。由此产生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叫美?《桃夭》篇所表达的先秦人美的观念是什么样的?这种美的观念,在当时社会很为流行。关于真善美的概念,在春秋时期已经出现。孔子持着这样一种美学观点,“《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他赞赏“诗三百”,根本原因是因为“无邪”。他高度评价《关雎》之美,是因为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合于善的要求。可见,孔子关于美的判断,都是以善为前提的。至此,我们回头再来看看《桃夭》篇,对它所反映的美学思想,恐怕就更好理解了。在当时人的思想观念中,艳如桃花、照眼欲明,只不过是“目观”之美,这还只是“尽美矣,未尽善也”,只有具备了“宜其室家”的品德,才能算得上美丽的少女,合格的新娘。

人都有爱的本能欲望,选择和确定爱的对象,并把自己爱的感情全部倾注到对象中去,这时就产生了爱情。爱,就是精神之美。桃花运,来源于这首诗歌。赞美新娘,新婚大吉!吟诵桃花诗,春意满心间。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参考文献

[1]赵仙泉,《诗经》之《国风·周南·桃夭》赏析[J].公关世界,20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