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际关系理论视角解读美国冷战期间及冷战后的对外政策决策

从国际关系理论视角解读美国冷战期间及冷战后的对外政策决策

孙艳（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北京102249）

作者简介：孙艳，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摘要：本文以美国冷战期间和冷战后各界总统的对外决策过程为背景，用国际关系理论来分析和解读这两个时期美国的对外决策变化，最终得出国际关系理论和美国对外决策过程是一组互动的关系。虽然美国对外决策整体主要受传统理论范式影响，但始终保持着灵活性。关键词：对外决策；美国；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新现实主义1冷战及冷战后国际大环境分析二战时的联盟随着二战的结束开始对战后资源进行划分，因利益分配等问题导致以往的同盟国变成了敌对国，尤其是美苏这两个为二战所作贡献最明显的两个国家。可以肯定地推断冷战后相当长时期世界大战打不起来，国际环境会是平稳的。因为一是二战的惨剧使人们意识到战争对于战胜国和战败国都没有好处，战争只能使人类向死亡迈进得更快。二是西方世界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冷战后大国关系的一个新的特点就是互相不再注重军事威胁，它们将矛头指向以经济实力为基础的综合国力的竞争。局部战争和地区冲突虽然在所难免，但呈现出数量减少和规模缩小的趋势。三是裁军和控军活动是战后联合国一直倡导的，大国都比较支持，说明安全合作的趋势正在加强，国际形势的总趋势是走向缓和的。四是由于全球问题的增加，各国之间相互依赖程度在加强，各国对外决策中的合作成分也在不断增多。2用国际关系理论分析和解读两个时期美国的对外政策决策2.1冷战时期这一时期美国的对外决策主要受到现实主义理论的影响，冷战期间美苏之间的争霸实际上就是双方以实力为基础的对权力的角逐过程。另外，美苏两大对立阵营的建立从本质上讲也是对现实主义理论中均势理论的再运用。①现实主义理论。现实主义理论形成于30年代，发展于40年代，到50年代和60年代在国际关系领域占据统治地位，二战后的那段时间美国在进行对外决策时如果想在国际关系理论中找到其进行决策的运用依据，也只能是从现实主义理论中去寻找最系统、最有指导性的理论，而且这一时期最完善、最符合国际环境需要的也只能是现实主义理论。现实主义理论的主要内容是以摩根索以人性本恶为基础、以权力作为界定国家利益的依据，在此基础上建构了现实主义均势理论体系。他认为国际政治也是要受客观规律支配的，是根源于人性自私一面的。摩根索认为，各国通过均势手段以实力为基础管理国际社会是最为理想的状态。均势既伴随着权力政治而生，同时又是国家在某种情况下所追求的政策目标。他主张通过均势来限制各国间的争斗，通过外交来尽可能协调冲突和矛盾，以便确保国家社会的稳定。在摩根索看来，均势既是维持国际体系稳定、防止战争的有效手段，又是一种“实际存在的状态”，即若干国家强权分配大致均等的实际状态，均势内部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一旦由于外部力量，或由于组成这一体系的这一或那一要素起了变化而导致均衡失调，该体系便显示要重建原均衡或确立新均衡的趋势。②现实主义对美国外交政策决策的影响。在丘吉尔“铁幕演说”的基础上杜鲁门政府提出并推行了遏制苏联的战略，其后紧跟的几届美国政府也继承并发展了这种遏制战略，杜鲁门主义为整个美国外交战略奠定了基调。由于美国正在崛起，需要扩张以获得崛起的空间，另外苏联在欧亚大陆也有自己的利益需求，于是美苏开始了冷战，为争夺霸权开展了激烈的争斗。肯尼迪和约翰逊政府基于美国自身实力的提高，在其任职期间开始更加积极地遏制苏联的争霸，并使自己卷入到了越南战争当中，这就是现实主义理论的实践：自身实力决定着拥有权力的维度。肯尼迪时期还提出过和平战略，表示要通过外交谈判、协商、会议等方式解决国际争端。但实际上肯尼迪是披着和平的外衣做着遏制理论的事情，他强调“将付出任何代价，承受任何重担，遭遇任何困难，支持任何朋友，反对任何敌人。”约翰逊在外交政策上继续追随了肯尼迪的战略。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深陷越南战争泥潭，美国由于过分的遏制政策以及干涉政策使得美国内政外交都面临着许多困难，如何重新调整美国的对外战略成了新任总统上任后就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尼克松就任总统后与基辛格之间的紧密合作所产生的外交成果对于美国解决这一时期的内政和外交问题具有重要的意义。他们从现实主义思想出发提出以战略收缩为主要特征的“尼克松主义”，大力推行缓和战略，通过“缓和”以退为进实现美国的实质性“遏制”，完成了美国对外政策大调整。他俩外交战略核心是缓和战略，试图通过缓和来重新建立世界政治的均势。结束越南战争、与苏联进行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谈判、加强与盟国的关系等无疑都是缓和战略的具体实施，所有这些做法都对冷战的转型产生了深刻影响。这就是美国实力衰退阶段的战略收缩期。1979年苏联对阿富汗的入侵加速了尼克松“缓和政策”的灭亡，尼克松也因“水门事件”下台，卡特成为了新总统。面对缓和政策的“恶果”，卡特政府开始重新扩军以增强国家军事实力，继续推行“正确”的遏制战略，在全球范围内加强对苏联的制裁政策。卡特时期的遏制政策为里根政府提出“重振国威”外交政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2.2后冷战时期这一时期美国的对外决策行为主要受新现实主义理论和新自由主义理论的影响。美国对外决策时既强调实力和霸权，又重视合作的重要性，在对外决策过程中意识到共同利益的存在，经济合作的必要性。①新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理论。新现实主义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这时美国开始衰落，第三世界国家开始崛起。因1973年石油危机引发的经济、能源、人口危机困扰着发达国家。传统主义已不适应多变的国际社会，新行为主义理论又不能被直接用来作为解决国际问题的工具。在这种复杂环境下，西方学者开始对传统现实主义进行调整，从而形成新现实主义学派。新自由主义理论其实源于经济学自由主义理论，新自由主义理论主张“以全球相互依存为中心”，认为国家不再是占中心地位的国际社会角色，世界政治经济多极化导致国际行为体多样化，权力不再是国家追求的唯一目标，武力不再是国家对外政策的有效手段，指出全球相互依存，国际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②对外交决策的影响。冷战结束后美国政坛经历了四任总统六届政府，这四个阶段的外交政策均有重大调整。老布什上任后他首先推出了“超越遏制战略”，主要目的是全面进攻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最终导致了东欧剧变、苏联解体，老布什乘胜追击紧接着又提出以美国为主导的世界新秩序主张。从其政策提出可分析出老布什政府对外决策过程主要是用新现实主义理论来分析和制定对外政策，强调以国家实力为中心，注重国际体系的建设。克林顿政府上台后将民主政策作为其首要的外交政策失败后根据形势调整了外交理念，将对外关系重点放在了经济上并取得了显著成就。新自由主义理论强调经济、合作的重要作用，降级了军事和武力的作用，克林顿的“参与和扩张战略”本质上是对新自由主义理论的运用和实践。小布什政府比较注重硬实力的建设，他的新保守主义政策使得世界动荡不安，导致了伊拉克战争的爆发。为了缓解战争带来的矛盾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民主上，把民主重新作为武器来开展外交活动。但冷战后的美国凭借其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有利机会继续将谋求称霸世界是作为其外交战略的根本目标，单边武力倾向恶性发展是其外交战略的最大特点。强调国家，武力和单极的新保守主义作为新现实主义理论的一支主导着这一时期美国外交政策。9·11事件爆发后，布什政府开始用新自由主义理论强调全球反恐行动的重要性，希望通过合作建立起全球反恐统一战线。2009年1月在国际经济危机肆虐的背景之下下奥巴马发表了就职演说，2009年1月13日希拉里提出“聪明外交”理念，指领导一种将原则和实用主义相结合的“聪明实力外交”，并将“防务、外交和发展”列为美国对外政策的三大支柱。这是一种更加强调实力基础上超越实力的合作外交理念。从以上可以看出后冷战时期美国外交决策主要是受新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理论的交叉影响。3结语本文不考虑其它因素对外交决策的影响，仅从理论视角解读得出国际关系理论和国家对外政策决策过程是相辅相成的，理论指导对外决策实践，对外决策实践又是国际关系理论发展的源泉。参考文献：[1]倪世雄.当代西方国际关系理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2]卡伦·明斯特,潘忠岐译.国际关系精要[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3]毕云红.外交决策及其影响因素[J].世界经济与政治,2002,(1).[4]沃伦·克里斯托弗著,苏广辉译.美国新外交：经济、防务、民主[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9.[5]JohnL.Gaddis.StrategiesofContainment:ACriticalAppraisalofPostwarAmericanNationalSecurityPolicy[M].New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1982.[6]牛琰.美国奥巴马政府的内外政及我国的对策建议[J].河南社会科学,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