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代刚系列小散文

郭代刚系列小散文

郭代刚

湖北省宜昌市高新区教育局 443000

<1>.又见范进中举

为了一本《儒林外史》，儿子在一周内催了我好多遍，我终于还是买回来了。儿子当晚就看了起来，好像真有点津津有味的意思。可没几天，他就弃之一边了。无意中我也拾起来看看。其实，我对《儒林外史》也知道得不多，好像也就知道点范进的事。现在看起来，虽无四大名著那么雄伟壮阔，去也委婉曲折，别有一番趣味。

今天只谈中举。

因为有人曲折地认可了他，这个人叫周进。

周进比范进好一点，但好不了多少。他先在城里教书，应该也不是很有成绩，至少没出什么好学生，否则也不会屈就到乡下教书。在乡下他也没教出什么成绩。没有优质生源，学生出钱也不多，满足生活都难，最后还失业了，因为生源没了。他没办法被做点小生意的家人逼着当记帐员，才有机会去大点的城市。这改变了他的一生。

进了大城市，让他时来运转。还是因为那点文化人的小心思，他想看看在现在应该叫考场的地方。哪想这一看，便让失意执着的他心不能已，遂大哭一场。直哭得死去活来，惊天地动鬼神，也感动了人。这些被感动的人筹钱给他捐了个头衔，取得了考试资格。没想到这一考便一路青云直上，还当上主管地方考试的官。这才是范进的机缘。

范进应该比周进更执着，因为他一直考而不辍。这一天范进照样去应考。当一身落泊的范进一进考场就让周进注意到了，因为他也是这样入考场的，也给了范进特有的关照，首先就把范进的卷子看了。可惜周进一开始没看上，都是些什么东西，怪不得考了这么多年也没中，可心里还是有点可怜之心，想安慰一下范进多年参考的辛苦，就把范进的卷子又看了下，这一看不要紧，觉得好像还有点意思，就又看了下，这才觉得字字玑珠，让范进高高地中了。至于范进中举后疯掉的事情好像有点遗传的感觉，他母亲也因范进中举后家中财货渐多得了同样的病，死了。范进命就好些，病得不长，还有凶恶的丈人斗胆来救，后来还一路中了，还中了皇榜，也当了山东学道，和周进何其相似。

这其中也有异样的，却和周、范也有莫大关系。话说范进准备到山东老家赴任，周进特意叮嘱一个叫荀玫的人。其实这人和周进也没什么裙带关系，只是早时一梦让他总是挂怀，梦中主人就是荀玫，这很有点唯心的意思。范进到了山东一忙，还差点忘了这事，等要发榜才想起老师的事还没办，连呼惭愧。在那没中的卷子里翻来覆去的找，在下级考试里头找，却是不见。最后才想起在中了卷子里头找，果然有还很靠前，这才算松了一口气，把其他的压一压，让他中了头名。范进转了这么一大圈，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浪费人力物力，完全是思维定势惹的祸，以为所有人考中都要和他和他老师一样波澜曲折才行。

这三人中举虽是异曲却也同工，故事曲折惹人嘘咦，吴老先生骂考试制度的委婉曲折与深刻却也让心服气。

<2>.善画

某善画，国画尤精。

一日，兴致勃发，提笔欲画。忽一墨滴溅于纸上，其大如指，兴致尽去，遂掷笔于纸，愤而去，墨四散如射。其妻归，以为某之新作，交一社发表。月余，此画影响甚大，社遂治一座谈会，皆赞之不绝。邀某言，某沉默良久，以实言，众皆呀然。突一人曰：此创作之高境也！座人皆言如是，遂赞言再发，喜而散去。

<3>.那一刻的成长

成长有时很慢，有时却很快。

放学了，是晚自习。拥簇在校口的家长三五成群，大多在说些与学校生活、学习的话，在固定的时间面前，大家从容闲适。各种灯光透过栏杆投在地在，影影绰绰，窃窃私语，也夹在人群中听人们交流。我也是一位家长一员，下在慢慢地感受儿们慢慢成长。三年快到了，他们有的长到好高，可在家长眼还是孩子，最多是个半大孩子。

下课了，学生从门洞里略成队形有涌出来，虽学习一天，却未见有多少疲累，年轻就是好哇！这才是他们成长的感觉，好像拔节的竹子。

我和儿子一路向下，沿着人行道缓缓而行。听他诉说着他学习的苦乐，还夹杂着班级里的趣事，悄悄告诉我谁和谁又谈恋爱了，不时表达一些他认为的不可思议。我听着，想着，还插上几句。这些学生我带了两年，各人的性情我子如指掌，而现在似乎在发生着不少的变化。哎，成长的孩子，成长的快乐，成长的迷惑，成长的代价。

突然，一声轰响，还有些与地面不断摩擦的声响，等我们反应过来，一辆摩托车匍伏着横着冲到我们面前，停下来了，与儿子相隔一步。我心里一惊。万幸之余，又从高速桥洞下昏黑的地上爬起两个人形，一男正扶起一女。我连忙问怎么样，犹豫是不是该报警或120。他们却站直起来，说没事。看着滑行很远人和车，才真觉得庆幸，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是。

这时我们才有时间去研究事发缘由，原来是路边供汽车爬上一侧小路的铁架坏了，一根钢筋脱焊，绊到快行的摩托车，此时还在那里伸到路中，炫耀晃动。这时我才真的感到庆幸，那东西如果插进车里，或者伤到人，那该是一种什么结果？想想就疼。

“这太凶险了，这样陡直的下坡路段，又是晚上，等司机看到就太晚了。”我一脸从容的判断。我长大了，成人的样子。儿子一听也明白，马上去把那钢筋往边上扳，使了好大的劲，勉强向边上靠了一点点，一松手，又弹了回去。有车过往明显都看到动静，减速绕行。儿子又上去和钢筋较劲，虽脸红脖子粗却收效甚微。

这时，来了几位同学，和儿子一个班的。发现后也一起过来帮忙，但效果也不好。这时刚好有车从小路上下来，不好过，便也下来，和大家一起把这幅铁架搬到路边。虽然车上下不便，却没了危险。

我们又走在人行道上，问他做一件好事有什么感觉。他一脸茫然说“没什么感觉呀！”

我一脸释然，心里轻松了不知多少，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子，但其实已经长大了不少，因为知道做点对人有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