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市第一人民医院 安徽 合肥 230001
[摘要]目的 探讨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对乳腺癌患者围术期心理应激反应的影响。方法 选取我院2016年6月~2019年6月收治的80例乳腺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数字法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40例,对照组患者均给予围手术期常规护理,观察组患者均在对照组基础上给予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 、纽芬兰纪念大学幸福度量表(MUNSH)、癌症患者生活质量核心问卷(QLQ-C30)中文版对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的不良心理、主观幸福感及生活质量水平进行评价,比较两组患者护理满意度。结果 两组患者护理干预后的SAS评分、SDS评分、MUNSH评分、QLQ-C30评分均较干预前明显改善,干预后观察组上述各指标评分均明显优于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另观察组患者护理总满意度100.00%明显高于对照组的85.00%,差异亦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 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能明显改善乳腺癌患者围术期的负性情绪及主观幸福感,干预后患者护理满意度高,其对于提高患者生活质量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乳腺癌;围术期;心理应激反应;影响观察
乳腺癌已经成为威胁全球女性的恶性肿瘤,近年来随着女性对自身健康关注度的提高以及医学技术的更新和进步,不仅提高了乳腺癌的检出率,而且也涌现出许多相应的治疗方案[1]。其中手术治疗作为改善乳腺癌患者临床症状以及延长生存率的常用方法,虽然获得了一定的效果,但大多数乳腺癌患者由于对疾病的认知不足、对手术治疗结果的不确定感,以及对因手术而造成的形体变化的担忧等诸多因素而出现严重的心理应激反应[2-3]。研究指出目前常规的认知干预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高乳腺癌患者的认知水平,但其对象仅限于乳腺癌患者本人,往往难以使患者的心理应激状态得到改善和认同;因此加强乳腺癌患者陪伴者的同步认知干预成为临床护理研究的热点[4]。为此本科室于2016年~2019开展了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对乳腺癌患者围术期心理应激反应影响的临床观察和研究,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我院2016年6月~2019年6月收治的80例乳腺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
①女性,均经临床病理学诊断明确为乳腺癌,预计生存周期大于2年;②临床均首次接受手术治疗;③患者神志清楚,病情稳定,愿意合作;④均被告知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肝肾功能障碍、心脏功能不全、造血功能异常、认知及沟通障碍、精神类疾病、合并其他肿瘤及拒绝或中止手术治疗患者。采用随机数字法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40例,其中观察组患者年龄24~56岁,平均年龄(43.38±10.43)岁,体质量指数(24.54±6.10)kg/㎡,婚姻状况:已婚32例,未婚6例,离异2例;受教育水平:初中及以下8例,高中10例,大专及以上12例;对照组患者年龄26~54岁,平均年龄(42.95±9.95)岁,体质量指数(24.36±6.32)kg/㎡,婚姻状况:已婚33例,未婚4例,离异3例;受教育水平:初中及以下7例,高中9例,大专及以上14例。两组患者在以上年龄、体质量指数、婚否、文化程度等一般资料差异比较上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两组患者入院确诊后均择期行乳腺癌改良根治手术治疗,其中对照组患者均给予围手术期常规护理,具体包括环境护理、常规宣教、术前评估、术后体位护理、生命体征监护、用药护理、饮食及生活指导、术后康复护理等,观察组患者均在对照组基础上给予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即对围手术期乳腺癌患者及以其配偶为主要对象的陪伴者们实施同步认知干预,以最大程度具体干预措施及内容如下:
1.2.1 成立干预小组
科室组建并成立了乳腺癌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小组,小组由1名护士长、4名主管护师、6名经验丰富的护士组成,小组成员查阅文献并结合临床经验对乳腺癌患者及陪伴者围手术期不同阶段心理特点及知识共性需求编制并形成了《围手术期乳腺癌患者及陪护者健康指导手册》,内容主要包括乳腺癌疾病知识、目临床常用治疗手段及预期疗效、围手术期护理要点,患者及陪护者不良心理应激反应及应对技巧,陪护者心理支持方法及陪护注意事项、护患沟通技巧及临床干预流程等,手册由科室主任提供信息支持经院相关专家初步评议修改后实施。
1.2.2 认知干预
患者入院后,由专职护士详细登记并了解患者的基本信息、病情资料、陪护者信息及与患者关系等资料,发放病区陪护小贴士并主动告知其陪护注意事项,通过上满足其合理需求与患者及陪护者之间建立良好的护患信任关系。术前由专职护士与患者及陪伴者进行深入沟通,了解患者的文化程度,通过引导式沟通了解并评估患者的认知程度及知识需求,发放健康手册,根据评估结果于健康手册上为患者及陪伴者醒目标注其关心内容并耐心解答其各项疑问。另邀请患者及陪护者定期参加科室组织的乳腺癌专题讲座,深入普及疾病知识、临床治疗及干预手段,帮助其正确认知手术疗效及预后,强调不良情绪对患者疾病治疗及预后的影响、陪伴者情绪对患者情绪的影响等,提高陪伴者的主观认知及自我情绪管理意识。另开通如病区公益小课堂、病区宣传栏、抗癌明星访谈及床旁探视活动、微信平台及电话专线等,以满足不同年龄、不同认知水平者的认知需求。
1.2.3 心理干预
围手术期间,由主管护师在院心理门诊专业医师指导下依据评估结果对患者一对一进行心理宣泄及疏导,引导并鼓励患者述说心中苦闷,挖掘其负性心理形成的个性根源,通过情绪疗法、放松训练法等帮助患者缓解肌体及心理紧张、焦虑情绪。另同步开展讲座对陪护者进行集中心理疏导,帮助其了解陪护者负性情绪与患者情绪之间的相关性,陪护期间自我情绪调节方法、情绪宣泄方式及疏导方法、如何为患者提供社会支持、心理支持、生活支持,如何帮助患者建立积极、正确应对方式等,以积极情绪正向影响患者。对个别家庭关系不和谐或特别焦虑、抑郁患者进行一对一(家庭)指导,建立家庭心理防卫机制,鼓励患者家属或陪护者通过换位思考、身同感受正确对待患者,在精神上给予患者安慰、鼓励,在生活上给予其支持和照顾,帮助患者建立家庭责任感,增加其战胜疾病的信心。
1.2.4 健康指导
术后由主管护师至病房对患者及陪护者进行术后康复指导,发放术后康复手册,嘱患者及早进行术后伸展锻炼或佩戴弹性绷带以有效预防术后上肢水肿情况发生。另指导并教授陪护者术后康复训练方法,督促陪护者做好患者术后康复指导与督促,医嘱下为患者提供健康、合理的生活饮食,注意膳食均衡,禁烟禁酒,禁饮咖啡、茶品,禁食或少食富含大量糖、脂肪类食品;康复后为患者购置合适的乳房假体或佩戴珠宝饰品等帮助患者改善术后的身体残缺;在生活中做到多陪伴、多沟通,了解患者的生理及心理需求,帮助患者培养个人兴趣爱好,鼓励患者适时参加力所能力的家务劳作或不定期参加抗癌公益活动,帮助患者建立家庭及社会支持,提高其战胜疾病的信心。
1.2.5 随访干预
患者出院后由专职护理人员依据患者病情为其制定个性化出院指导方案,更新患者及陪护者联系方式,小组每个月对患者进行一次随访了解其疾病控制情况,术后康复情况,解答患者的各项疑问;另邀请患者及陪护者关注院乳腺癌微信公众号,通过定期发布术后康复知识、最新科普文章、心理解压方法等持续强化其疾病认知,以有效提高患者预后的生活质量水平。
1.3 评价指标
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ei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对两组干预前后的不良心理进行评价[5],其中SAS量表采用4级评分,主要评定症状出现的频度,20个项目得分相加即得粗分,用粗分乘以1.25以后取整数部份即为标准分,其中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70分以上为重度焦虑;SDS量表共计20项,所有项得分相加的粗分乘以1.25即得SDS总分,其中以总分≥50分视为有抑郁倾向,且分数越高抑郁倾向越明显。
采用纽芬兰纪念大学幸福度量表(Memorial University of Newfoundland Scale of Happiness,MUNSH)[6]、癌症患者生活质量核心问卷(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Core,QLQ-C30)中文版[7]对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的主观幸福感及生活质量水平进行评价。MUNSH量表共由24个条目组成,其中5个条目反映正性情感,5个条目反映负性情感,7个条目反映正性体验,7个条目反映负性体验,各条目得分相加即得总分,总评分越高说明患者的主观幸福感越高。QLQ-C30量表共包括5个功能领域、3个症状领域、6个单项和1个总评分共计30个条目,其中29~30条目分为七个等级,为1~7分计分制,其他条目为1~4分计分制。各条目得分相加即得总分,总评分越高说明患者的生活质量越好。
另采用我院自制的满意度调查表对两组患者护理满意度进行评价,内容包括病房环境设置、手术治疗效果、护理服务质量、护理服务人员态度以及认知干预评价等5大项25个小项目,满分为100分,其中91~100分为非常满意,75~90分为满意,75分以下为不满意。护理满意度=(非常满意+满意)/总例数×100%。
上述所有量表均在研究开展前进行了预试验,结果显示信效度均超过0.851,适合本研究。
1.4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19.0版软件对本次研究数据进行统计分析,n或%表示计数资料,采用x2检验;均数±标准差(±s)表示计量数据,采用t检验;以P<0.05为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干预前后焦虑、抑郁评分比较
两组患者护理干预后的SAS评分、SDS评分均较干预前明显改善,干预后观察组均明显优于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SAS、SDS评分比较(分,±s)
分组 | 例数 | SAS评分 | t | P | SDS评分 | t | P | ||
干预前 | 干预后 | 干预前 | 干预后 | ||||||
观察组 | 40 | 60.34±6.12 | 39.42±10.75 | 10.696 | <0.001 | 58.18±15.72 | 37.58±13.27 | 6.333 | <0.001 |
对照组 | 40 | 60.86±6.04 | 55.14±7.37 | 3.797 | <0.001 | 58.52±15.40 | 47.74±12.69 | 3.417 | 0.001 |
t | | 0.382 | 7.628 | | | 0.098 | 3.500 | | |
P | | 0.703 | <0.001 | | | 0.922 | 0.001 | | |
2.2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主观幸福感评分比较
两组患者干预后的MUNSH评分均明显高于干预前,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观察组的MUNSH评分明显优于对照组,差异亦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MUNSH评分比较(分,±s)
分组 | 例数 | 干预前 | 干预后 | t | P |
观察组 | 40 | 7.13±3.27 | 16.24±3.16 | 12.670 | <0.001 |
对照组 | 40 | 7.45±2.90 | 9.91±2.87 | 3.813 | <0.001 |
t | | 0.463 | 9.378 | | |
P | | 0.645 | <0.001 | | |
2.3 两组预前后生活质量评分比较
两组患者干预前的QLQ-C30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3个月后观察组的QLQ-C30评分较明显优于干预前及同期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患者干预后QLQ-C30评分结果比较 (分,±s)
分组 | 例数 | 干预前 | 干预后 | t | P |
观察组 | 40 | 40.11±9.47 | 68.10±6.54 | 15.382 | <0.001 |
对照组 | 40 | 41.41±8.96 | 56.14±5.06 | 9.053 | <0.001 |
t | | 0.631 | 9.148 | | |
P | | 0.530 | <0.001 | | |
2.4 两组患者护理满意度比较
护理满意度调查结果显示,观察组患者护理总满意度100.00%明显高于对照组的85.00%,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患者护理满意度比较 [例,(n,%)]
分组 | 例数 | 非常满意 | 满意 | 不满意 | 总满意度(%) |
观察组 | 40 | 24(60.00) | 16(40.00) | 0(0.00) | 40(100.00) |
对照组 | 40 | 14(35.00) | 20(50.00) | 6(15.00) | 34(85.00) |
2 | | | | | 4.505 |
P | | | | | 0.034 |
3讨论
3.1 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能明显改善乳腺癌患者的负性情绪
传统健康教育和认知干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显著提高乳腺癌患者的认知水平,而认知水平的提高对提高患者的治疗依从性和遵医行为又有着明显的促进作用[8];但本研究中患者均为乳腺癌患者,此类患者作为女性,一方面出于对疾病的畏惧,另一方面又会对手术治疗结局而可能造成的形体缺陷而倍感痛苦。陈莉莉[9]在对100例乳腺癌患者应用中文版癌症治疗功能评估-认知功能量表和健康促进策略表进行调查,结果显示乳腺癌患者术后容易出现认知障碍,而且认知障碍和患者自我效能之间呈现明显的负相关。本研究中对两组患者进行术前的SAS和SDS评分结果也显示乳腺癌患者存在较为严重的心理应激反应。此外本研究在多年临床观察也发现由于常规认知干预大多是针对患者本人,并没有考虑到女性患者自身情感的细腻以及对家庭和亲人的依赖天性,使得常规认知干预的效果并不理想。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是将患者及其陪伴者进行相同的认知干预,一方面是考虑到作为患者的陪伴者,说明患者对其信任和依赖,另一方面通过陪伴者的认知教育也使得患者更加容易接受和理解[10]。因此本研究中观察组患者的SAS评分、SDS评分不仅均较干预前明显改善,而且还高于同期对照组。
3.2 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能明显提高乳腺癌患者的主观幸福感
陪伴者作为患者围手术期间除医护人员以外的倾诉对象,其认知水平越高,不仅能够更加促进患者对疾病的认知,而且还能够对患者的心理和临床症状进行有效的抚慰,从而促进患者负性情绪的进一步改善。贺娅楠等[11]在研究中将70例乳腺癌患者 随机分为常规护理的对照组和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护理的观察组各35 例,结果观察组患者干预后的创伤后成长量表以及领悟社会支持量表各项评分均较干预前和干预后同期对照组明显改善,而对照组上述量表各项评分在干预前后并无差异;本研究中通过医护人员加强陪伴者同步认知的干预后,通过陪伴者与患者之间更加亲密无间的沟通交流,使患者进一步理解手术治疗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而且通过陪伴者还能够使患者更加积极主动的面对各种并发症或不适,同时由于陪伴者的认知水平也获得了提高,使得陪伴者能够更加贴心地照顾患者[12];因此本研究中观察组患者的MUNSH评分明显优于干预前和同期对照组。而随着负性情绪的改善、幸福感的提升,促使患者能够重新恢复对回归生活的渴望,重新树立家庭和社会角色的归属感,因此观察组患者的QLQ-C30评分也较干预前和同期对照组显著改善。
当然本研究仍存在不足,如例数过少、对纳入标准的定义较为严格,无法开展更大样本量、更多适应症病例的观察;但总体而言,借助陪伴者同步干预使得乳腺癌患者对本院护理工作的满意度较对照组的85.00%显著提高到100.00%。
综上所述,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能明显改善乳腺癌患者围术期的负性情绪及主观幸福感,干预后患者护理满意度高,其对于提高患者生活质量水平具有重要意义,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参考文献]
[1] 马兰, 钱琴, 詹丽丽. 认知行为疗法对乳腺癌患者创伤后成长的影响[J]. 护理管理杂志, 2017, 17(6):433-435.
[2] 朱霞. 认知行为疗法对乳腺癌根治术患者心理状态及生活质量的影响[J]. 当代护士(下旬刊), 2016(2):59-61.
[3] 韦娇. 认知-情感-行为一体化护理模式对乳腺癌康复期患者生存质量影响的应用分析[J]. 当代护士(下旬刊), 2017(10):65-67.
[4] 王芳,夏红霞.认知行为护理对乳腺癌化疗患者认知功能、心理状况及自我效能的影响[J]. 中国医刊, 2018, 53(09):104-107.
[5] 黄荔. 家属同步认知疗法对乳腺癌患者复发恐惧、焦虑、抑郁及应对方式的影响[J]. 当代护士(下旬刊), 2018, 25(10):89-93.
[6] 张绍凤, 喻爱萍, 陈晓娟. 以夫妻为中心心理干预对乳腺癌术后中青年患者婚姻质量和主观幸福感的影响[J]. 现代临床护理, 2017, 16(3):23-26.
[7] 卜明, 余燕, 李萍. 互动式护理干预对乳腺癌患者术后生活质量与癌性疲乏的影响[J]. 实用临床医药杂志, 2018, 22(8):53-56.
[8] 孙晓文,张文莹,王锦航等.系统化认知干预对乳腺癌化疗患者自我效能的影响[J].护理实践与研究,2018,15(19):111-113.
[9] 陈莉莉. 乳腺癌患者化疗相关认知障碍发生情况与自我效能的相关性研究[J]. 当代护士, 2018,25(1):80-82.
[10] 柴丽君, 许梦雅, 祁川川,等. 认知行为干预对乳腺癌化疗患者生活质量的探讨[J]. 河南外科学杂志, 2017, 23(5):22-25.
[11] 贺娅楠,伍东红,王立新, 等.陪伴者同步认知干预对乳腺癌患者创伤后成长的影响[J].河南医学研究,2017,26(1):149-151.
[12] 张中丽, 司海波, 王霄龙. 认知行为干预对乳腺癌患者不良情绪和生活质量的影响[J]. 癌症进展, 2019, 17(1):12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