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理工大学,上海 200093
摘要:随科技发展,人们对于手机的依赖程度逐渐提高,一种名为信息焦虑的症状也随之出现,大学生也是手机的主要使用群体之一。为调查手机依赖类型对大学生信息焦虑的影响,本研究对125位高校学生进行网络问卷调查,主要集中于调查三种手机依赖类型:查看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和使用使生活便利的软件;分析四种信息焦虑形式:信息质量焦虑,信息检索能力焦虑,信息缺失焦虑,信息应用能力焦虑。研究结果表明:三种手机依赖类型均与信息缺失焦虑正相关,且查看随时会更新的平台与查看各类生活便利软件都对信息缺失焦虑产生正向影响。
关键词:手机依赖;信息焦虑;信息缺失焦虑
现代科技飞速发展,手机充当着人与人之间沟通的桥梁,丰富我们的精神世界。人们对手机的依赖程度越来越高,甚至已经产生了“手机依赖症”。作为生活自由度高、信息接收力强的大学生对于手机的依赖程度也较高。一份当代大学生手机依赖情况调查分析显示,大学生每天使用手机的时间多数为5小时以上(38.62%),其次是4~5小时(23.28%),3~4小时(13.89%),2~3小时(12.04%),1~2小时(7.8%),极少数在1小时以内(4.37%),在此次调研中,“依赖群体”占比93.1%,“无依赖群体”占比6.9%[1]。由于人们对于手机的极大依赖,信息焦虑也随之出现。信息焦虑是指在信息的输入、加工处理、储存、输出等过程所体验到紧张、焦急、忧虑、担心、恐惧、慌张、不安的消极情绪[2]。因为大学生需要的信息量大,每日受到的信息冲击强,所以大学生产生信息焦虑的人数比例相对较大。
近年来手机依赖和信息焦虑逐渐成为普遍现象,大量学者已经开展了相关研究并发表文章。部分学者研究表明,在大学生群体中,手机过度依赖者不在少数。韦莺的研究显示,大学生手机依赖检出数据结论为13.28%[3]。在手机依赖和信息焦虑的相关理论的框架下,研究者们已经得出了大学生的焦虑水平与手机使用时长呈显著性正相关的结论[4],这说明了手机依赖确实可以导致学生焦虑。并且网络依赖程度越大,大学生信息焦虑程度越大[5]。并且过度依赖手机与各种生理、心理和社会方面的负面后果有关[6]。
综上所述,手机依赖对信息焦虑有一定关联,所以本项目拟以大学生手机依赖对不同类型的信息焦虑的影响作为研究对象,结合相关心理理论提出可供借鉴的解决措施。本研究将手机依赖类型分为以下三种:查看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和使用使生活便利的软件,且将信息焦虑形式主要聚焦在四种:信息质量焦虑,信息检索能力焦虑,信息缺失焦虑,信息应用能力焦虑[7]。我们预测:手机依赖程度对应不同的信息焦虑程度,每种手机依赖类型都与四种信息焦虑类型相关,且对部分信息焦虑有正向影响关系。研究将采用实证研究和量性研究相结合方式,用问卷调查的形式收集数据,并通过数据分析统计得出结果。希望通过该研究可以使社会重视手机依赖对大学生心理产生的影响,了解认识信息时代下大学生的心理特征。
2.1 研究样本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使用问卷星在网上随机发放问卷,共有150名各地在校大学生参与了问卷填写,其中有效问卷数量为125份,回收有效率达到83.33%。被试均为18至22岁的在校大学生。
2.2 研究工具
本研究使用SPSSAU与SPSSPRO数据分析软件对机依赖类型与信息焦虑形式的关系进行分析。
问卷共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基本信息。第二部分一共三道题,用于区分被试的手机依赖类型及依赖程度。第三部分为量表题,用于测量被试信息焦虑程度,一共有16题,每4题代表一种信息焦虑形式。
信息焦虑量表包括微信信息焦虑的量表[7],网络接触与信息焦虑[8],信息焦虑量表的编订[9]等,根据大学生生活习惯与学习方式以及研究目的,如查找文献资料,微博或朋友圈的关注等进行修改与筛选,最终确定了四个维度及其对应的量表题目。信息焦虑量表及手机依赖类型均采用五分量表,即从1至5分别代表”从不”,”偶尔“,“一般”,“经常”,“总是”,最后根据四个项目的平均分来确定其对应每个维度的分值。
本量表通过信效度检验。Cronbach信度系数(α=0.897),大于0.8,信度质量高,同时使用KMO 和 Bartlett 检验进行效度验证,p=0.000,KMO值为0.848,大于0.8,非常适合提取信息。
2.3 研究结果
2.3.1 各类型不同手机依赖程度的信息焦虑形式差异
表3 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方差分析结果 | |||||||
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平均值±标准差) | F | p | |||||
从不(n=2) | 偶尔(n=5) | 一般(n=12) | 经常(n=38) | 总是(n=68) | |||
信息质量焦虑 | 1.75±1.06 | 2.60±0.89 | 3.29±0.64 | 3.11±0.79 | 3.19±0.83 | 2.232 | 0.070 |
信息检索能力焦虑 | 2.75±0.35 | 2.60±1.14 | 3.21±1.00 | 3.02±0.80 | 3.11±0.87 | 0.587 | 0.673 |
信息缺失焦虑 | 2.00±1.41 | 2.85±1.04 | 3.15±0.51 | 2.99±0.76 | 3.63±0.74 | 6.940 | 0.000** |
信息应用能力焦虑 | 1.25±0.35 | 2.75±1.21 | 3.02±0.92 | 2.78±0.94 | 2.84±0.90 | 1.626 | 0.172 |
注:* p<0.05 ** p<0.01 |
方差分析结果表示:“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平台”类型的各个程度对于信息质量焦虑、信息检索能力焦虑,、信息应用能力焦虑不会表现出显著性差异,但是对于信息缺失焦虑呈现出0.01水平显著性(F=6.940,p=0.000),选择“总是”使用手机查看随时会更新的平台的大学生信息缺失焦虑的平均值达到3.63,但是相比选择“从不”的大学生的信息缺失焦虑的平均值只有2.00,两者之间有显著差异,说明总是使用手机查看随时会更新的平台的大学生信息缺失焦虑程度更高。
表4 用手机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方差分析结果 | |||||||
用手机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平均值±标准差) | F | p | |||||
从不(n=1) | 偶尔(n=5) | 一般(n=20) | 经常(n=41) | 总是(n=58) | |||
信息质量焦虑 | 1.00±null | 3.40±0.74 | 3.30±0.75 | 3.05±0.73 | 3.14±0.88 | 2.211 | 0.072 |
信息检索能力焦虑 | 3.00±null | 3.40±0.80 | 3.34±0.99 | 3.07±0.72 | 2.94±0.91 | 0.977 | 0.423 |
信息缺失焦虑 | 1.00±null | 2.95±0.86 | 3.31±0.47 | 3.17±0.83 | 3.53±0.83 | 3.880 | 0.005** |
信息应用能力焦虑 | 1.00±null | 3.40±0.49 | 2.89±0.98 | 2.70±0.74 | 2.84±1.04 | 1.671 | 0.161 |
注:* p<0.05 ** p<0.01 |
用方差分析“用手机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这个手机依赖类型结果显示:其不同的程度也只对于信息缺失焦虑呈现出0.01水平显著性(F=3.880,p=0.005),另外三种信息焦虑形式没有显现出显著差异。
表5 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方差分析结果 | |||||||
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平均值±标准差) | F | p | |||||
从不(n=2) | 偶尔(n=7) | 一般(n=16) | 经常(n=35) | 总是(n=65) | |||
信息质量焦虑 | 1.75±1.06 | 3.32±0.47 | 2.94±0.86 | 3.16±0.73 | 3.18±0.86 | 1.843 | 0.125 |
信息检索能力焦虑 | 3.13±0.18 | 3.43±0.45 | 3.02±0.72 | 3.09±0.91 | 3.03±0.92 | 0.360 | 0.837 |
信息缺失焦虑 | 1.25±0.35 | 3.11±0.86 | 3.11±0.62 | 3.12±0.72 | 3.59±0.79 | 7.026 | 0.000** |
信息应用能力焦虑 | 1.25±0.35 | 3.46±0.30 | 2.70±0.98 | 2.89±0.88 | 2.77±0.95 | 2.521 | 0.045* |
注:* p<0.05 ** p<0.01 |
最后用方差分析“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的不同依赖程度对于信息缺失焦虑呈现出0.01水平显著性(F=7.026,p=0.000),同时对于信息应用能力焦虑也呈现出0.05水平显著性(F=2.521,p=0.045)。具体表现为对于“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选择“总是”的大学生相比于“从不”的大学生信息缺失焦虑程度越高,同时,选择”偶尔“查看各类生活便利软件的大学生信息应用能力焦虑也较高,平均值达到3.46。
2.3.2 手机依赖类型与信息焦虑形式的相关分析
表6 Pearson相关分析 | |||
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 | 用手机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 | 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 | |
信息应用能力焦虑 | 0.090 | -0.002 | -0.004 |
信息缺失焦虑 | 0.378** | 0.246** | 0.361** |
信息检索能力焦虑 | 0.082 | -0.162 | -0.069 |
信息质量焦虑 | 0.169 | 0.009 | 0.120 |
注:* p<0.05 ** p<0.01 |
利用相关分析可得: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用手机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和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与信息应用能力、信息检索能力焦虑和信息质量焦虑无关,但是与信息缺失焦虑均呈现出显著性,相关系数值分别是0.378,0.246和0.361,全部均大于0,意味着三种手机依赖类型均与信息缺失焦虑之间有着正相关关系,即大学生手机依赖主要与信息缺失焦虑相关。
2.3.3 手机依赖类型对信息焦虑形式的影响关系
表7 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n=125) | |||||||||
非标准化系数 | 标准化系数 | t | p | VIF | R2 | 调整R2 | F | ||
B | 标准误 | Beta | |||||||
常数 | 1.478 | 0.384 | - | 3.846 | 0.000** | - | 0.189 | 0.169 | F (3,121)=9.386,p=0.000 |
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 | 0.244 | 0.083 | 0.274 | 2.929 | 0.004** | 1.307 | |||
用手机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 | -0.017 | 0.095 | -0.018 | -0.175 | 0.861 | 1.648 | |||
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 | 0.206 | 0.089 | 0.248 | 2.317 | 0.022* | 1.712 | |||
注:因变量:信息缺失焦虑,D-W值:2.212,* p<0.05 ** p<0.01 |
由于三种手机依赖类型均与信息缺失焦虑相关,所以进而分析其之间的影响关系。将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用手机查找自己所需的资料,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三种手机依赖类型作为自变量,而将信息缺失焦虑作为因变量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可得:模型R方值为0.189,意味着这三种手机依赖类型可以解释信息缺失焦虑的18.9%变化原因。
具体分析可得:”用手机查看会随时更新信息的平台”和“用手机查看各类生活便利性软件”这两种手机依赖类型的回归系数值分别为0.244(t=2.929,p=0.004<0.01)和0.206(t=2.317,p=0.022<0.05),说明其会对信息缺失焦虑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关系。
3.1端正自我意识,警惕完美主义
自我同一性是埃里克森人格发展的同一性渐成理论的核心概念,它是指个体在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一时空中对自己内在的一致性和连续性的主观感觉和体验,是个体在特定环境中的自我整合[10]。大学生即将踏入社会,网络社会信息错综复杂,对大学生甄别信息的能力和认知能力产生重大考验,导致少数大学生产生环境适应性问题[11],容易被他人想法左右,导致无法正确定定位社会角色。针对于此大学生应更加注重自我评价,更多关注自我思考。完美主义者常常希望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完美无缺的,但是当他们在网络环境中,无法保证自己所获得信息的正确性,总是担心自己遗漏了重要的信息,于是不断搜寻信息,弥补认知空缺[12],这也对应了信息缺失焦虑。
由此学校及社会组织可以通过开展各类心理辅导工作来提升大学生的心理素质,对需要的同学进行进行焦虑疏导。同时要增加高质量的信息源输入,例如学校可以在网络上建立自己的信息交流站,实行网络帮助体系,阅读专业书籍等,而不是重复的网络碎片化体系,这也可以缓解其对应信息缺失焦虑。其次将所接收的知识进行系统化归纳,提升逻辑思维能力。
3.2 提升自我效能感,培养成就动机
班杜拉认为自我效能感是指“人们对自身能否利用所拥有的技能去完成某项工作行为的自信程度”。大学生在接受大量信息的同时会导致信息无力,检索自己所需的特定信息变得越来越困难[13],人们就会觉得自己对于信息的把握不够,自我效能降低。
我们可以从影响自我效能感的几个因素出发去应对手机依赖下的信息焦虑。首先是代替经验和模仿,人的许多效能期望是来源于观察他人的替代经验。大学生可以找寻身边的榜样,模仿学习其汲取信息的成功经验。其次老师和家长可适当进行言语劝说和引导,获取大学生的情绪唤醒,更好地提高自我效能。在直接经验或替代性经验方面,高校可进行各类讲座,讲述学习过程中面对海量信息时的检索、甄别方法,提高大学生对检索工具的使用能力,降低信息焦虑。与此同时也更注重正确成就动机的培养,提供自主学习目标,激发自主学习动力。
本项研究将手机依赖分成三种类型,为后续研究提供一种新的研究视角,提出了一些从心理学角度分析的解决方案,为大学生有关信息焦虑的缓解与应对措施提供了一定参考价值。但研究仍有不足之处,例如样本量较小,样本分布不太平均,问卷的问题应更有针对性,之后可以扩充更多信息焦虑类型,更加精确地描述手机依赖类型来获得更多进展研究。
参考文献
[1] 徐焱琴,郑冬雪,孙春晓,韩蕙如,刘恩慧:《当代大学生手机依赖情况调查分析——以安徽省8所高校为例》。载:《产业与科技论坛》。2021年第3期。第102-104页。
[2] 吴贤华,满丛英,黄燕,连翰,王路顺,曾星:《大学生信息焦虑量表的编制》载:《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8年第12期。第72-76页。
[3] 韦莺:《大学生手机依赖的现状调查及协同治理策略》。载:《教书育人(高教论坛)》。2020年第36期。第14-16页。
[4] 信中贵,秦霞:《大学生手机使用时长、言语量及焦虑间的关系分析》。载:《皖西学院学报》。2022年第3期。第141-146页。
[5] 韩悦,刘天琦:《网络时代下大学生信息焦虑影响因素及对策探究》。载:《大众标准化》。2021年第11期。第125-127页。
[6] Liu S, Zhang J, Liu Y, et al. :The associations between long time of mobile phone use and sleep disturbances and emotional distress among youth: 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In: Sleep Medicine,2017,(40). S. 197-198.
[7] 韩蕾倩,闫慧,赵昆明,高紫菡:《微信信息焦虑的量表开发与应用》。载:《图书馆论坛》。2019年第9期。第82-92页。
[8] 刘根勤,曹博林:《高校学生网络接触与信息焦虑实证研究》。载:《中国青年研究》。2012年第9期。第53-57页。
[9] 曹锦丹,王畅,梅松丽,贺伟:《信息焦虑量表编制及其信效度检验》。载:《图书情报工作》。2011年第2期。第29-32页。
[10] 韩晓峰,郭金山:《论自我同一性概念的整合》。载:《心理学探新》。2004年第2期。第7-11页。
[11] 钟以彬:《复杂网络文化环境下提升大学生自我效能感的路径探析》。载:《文化创新比较研究》。2022年第5期。第75-78页。
[12] 梅松丽,曹锦丹:《信息焦虑的心理机制探析》。载:《医学与社会》。2010年第10期。第93-99页。
[13] 程焕文:《信息污染综合症和信息技术恐惧综合症——信息科学研究的两个新课题》。载:《图书情报工作》。2002年第3期。第5-7页。
【项目】2022年上海市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编号SH2022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