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在土地征收中信息不对称的若干问题

浅谈在土地征收中信息不对称的若干问题

何科科

开平市不动产登记中心

摘要：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中国大地，我国经济蓬勃发展，社会面貌日新月异，城市城镇化水平不断提升。在城镇化过程中，征地问题层出不穷，笔者从工作实践中梳理信息不对称的几个问题，通过理论分析和讨论，并为提高土地管理工作效率、缓和矛盾提出建议以供参考。

关键词：土地征收；信息不对称；熟人社会；陌生人

土地是人类生产和生活的载体。随着我国城镇化和工业化的进程不断推进，土地征收引起了各种各样的矛盾，成为一个社会各界最关心的焦点问题。为了进一步深入探讨土地征收过程发生的问题和现象，笔者以日常土地管理工作为基础，梳理若干个土地征收中信息不对称的问题，结合实践和理论进行针对性地分析和讨论，并提出可行的建议作为参考。

一、概念界定

信息不对称是在社会生产和生活中的一种普遍现象，该现象由美国肯尼斯·约瑟夫·阿罗（Kenneth J. Arrow）在1963年首次提出，美国三位经济学家乔治·阿克洛夫(George A. Akerlof)[1]、迈克尔·斯彭斯(Michael Spence)[2]和约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E. Stiglitz)[3]在19世纪70年代进一步关注经济活动的信息不对称现象，分别对商品市场、劳动力市场和金融市场三个不同的领域深入研究，并形成“信息不对称理论”，三人于2001年共同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该理论指出，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自由竞争可能引起市场交易的“逆向选择”现象，一方因掌握更多的信息而处于信息优势地位，另一方因掌握较少的信息而处于信息劣势地位。信息不对称现象不但存在于市场经济活动，而且存在于社会政治活动。土地征收同样存在着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征地各方掌握着不对称信息，笔者结合实践工作梳理几个相关情况。

二、土地征收的信息不对称问题

1、项目信息不对称

被征地农民往往并不是完全了解征地建设的项目，反而，往往会存在误解——政府又要卖地开发房地产，这背后有深层次的原因。自分税制改革后，土地财政成为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特别是这几年房地产热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再加上开发商炒作渲染，“地王”成为社会各界最关注的和讨论的焦点。另外，由于目前土地政策规定的土地征收的价格相对于土地出让的价格确实天渊之别，政府通过低价征收土地，高价出让土地的例子层出不穷。因此，即使土地用于公共服务、公共设施、交通设施等社会公共利益的项目，被征地农民也会自然而然往房地产开发方面联想，造成农民对项目的认识与项目真实的信息不一致。

2、征地补偿信息不对称

对于征地补偿，政府官员往往采用“按照上级政策规定的征地价格执行”的方式与被征地农民沟通，自然而然产生“土地征收就是政府以势压人，强权欺负弱小”的感觉。其实，这同样是一种信息不对称现象，其原因是土地政策并不容易掌握和理解，例如目前土地管理法[4]规定“征收农用地的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标准由省、自治区、直辖市通过制定公布区片综合地价确定”，“什么是区片综合地价”、“区片综合地价的内涵是什么”、“怎么制定区片综合地价”等等问题并不容易搞清楚。此外，征地补偿并不是单单只有土地的补偿费，还有青苗及附作物补偿、被征收土地养老保险、以及留用地安置等多个方面补偿，这些都需要详细的说明和解释，因此，这造成复杂的土地政策与官员传达的信息不一致。

3、农民需求信息不对称

除了提高征地价格的需求外，被征地农民往往还有集体公益的需求，如修葺祠堂、修葺村场、文化楼、水利设施等公共设施和公益事业，以及发展村集体经济。但是，政府官员往往习惯于自上而下传达行政命令的沟通方式，是很难体会和理解农民的真实需求。其原因是我国基层社会是一种熟人社会，每个孩子都是在人家眼中看着长大的，在孩子眼里周围的人也是从小就看惯的，人与人之间，彼此知根知底[5]，对于农民来说，政府官员就是费孝通先生所谓的“陌生人”，农民不轻易地、不完全地将自家的事告诉“陌生人”。因此，这两种完全不同沟通方式妨碍了信息的传递，导致政府官员所了解的与被征地农民的真实需求信息不一致。

三、建议

1、加强信息公开

公开信息是打破信息不对称的最好措施。政府除了有义务主动公开相关的征地价格、补偿标准、优惠政策等政策内容，还应主动公开项目信息，比如规划、立项、专家论证、可行性报告等相关项目情况，让农民完全了解政策和项目的真实信息，此外，由于这些信息比较专业，于是往往难以理解，因此，应将内容以通俗易懂的信息公开表达出来。

2、加强交流沟通

交流沟通是打破信息不对称的重要方法。马克思韦伯认为，公共行政体系里的官员应该是公正，没有私心的，但这反而往往形成沟通的壁垒，阻碍与农民交流。打破这种沟通壁垒需要政府官员主动与农民沟通，主动将掌握的信息向农民传送，尤其土地政策错综复杂且不好理解，更加应耐心地和详细地向农民讲解和解释。

3、加强换位思考

换位思考是打破信息不对称的有效方式。一百个人持有一百种看世界的不同角度。官员往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看待事情的视角会结合自己工作的立场，反而并不容易理解农民的观点和看法。面对这种困境时，政府官员应换位思考，站在农民处境和立场思考问题，甚至深入到实地去调研和感受，这样才能真实地了解、掌握和理解农民的处境、观点和看法。

[1]George A. Akerlof，The Market for "Lemons”：Quality Uncertainty and the Market Mechanism[J].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970，84(3)：488-500.

[2] Michael Spence，Job Market Signaling [J] .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73，87(3)：355-374.

[3] Joseph E. Stiglitz，Andrew Weiss ，Credit Rationing in Markets with Imperfect Information[J].Ameriean Economic Review，1981，71(3)：393-410.

[4]中国人大网. 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EB／OL].http://www.npc.gov.cn/npc/c30834/201909/d1e6c1a1eec345eba23796c6e8473347.shtml.

[5]费孝通.乡土中国[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