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和哈尼语否定表达对比研究

日语和哈尼语否定表达对比研究

尹川丽   高斯雯 （通讯作者） 

昆明文理学院，650211

摘要：否定作为人类语言中一个普通的语法语义范畴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同时否定表达在实际语言交际中发挥着重要的语用功能。日语的基本语言结构是SOV，云南省独有的少数民族哈尼族使用的哈尼语也是SOV的语言结构。本研究以日语和哈尼语的否定标志词及委婉否定表达的用法进行对比研究，分析两种语言的否定表达的异同，探索这两种语言现象否定表达的规律。通过本研究希望为相关研究机构、高校日语教学提供研究的基础，为对比语言学做出一定的贡献，也为选择日语作为高考外语的云南哈尼族考生学习日语否定表达提供一定的帮助。

关键词：日语；哈尼语；否定表达；对比研究

国家民委“十三五”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工作规划中，明确指出全面执行党和国家关于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政策法规，依法保障各民族使用和发展自己的语言文字的自由，尊重语言发展规律，积极稳妥开展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工作，为推进民族团结进步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一家亲，同心筑中国梦”作出努力。哈尼族是中国的少数民族，主要分布于中国云南元江和澜沧江之间，聚居于红河、江城、墨江及新平、镇沅等县。哈尼语是哈尼族使用的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现代哈尼族使用新创制的、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拼音文字。日语和哈尼语有着相似的语言结构，通过日语与哈尼语否定表达的研究，对于铸守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加强边疆少数民族团结具有积极意义。

日语的否定表达形式多样较为复杂，除了显性的否定形式以外，还存在隐性的否定形式。如果没有进一步对语用进行分析，就会容易造成认知偏差引起误会。因此，否定表达相关的知识是日语学习的一个重点与难点。目前国内学界基于日语和哈尼语否定表达的对比研究较为缺乏，日语否定对比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日汉、日韩、日英的词汇、语法、语用否定对比，很少涉及到日语与少数民族语言的对比。该研究针对日语和云南的少数民独有的少数民族语言进行对比研究，因二者都属于SOV的语言结构，有研究的价值。本研究基于Robert Lado提出的“母语迁移”理论及对比分析理论，就日语和哈尼语否定表达进行研究，分析两种语言的否定表达的异同，从而填补日语和哈尼语否定表达对比研究的空白。由于哈尼语否定表达可参考的文献和书籍极为匮乏，因此本研究也采用了田野调查法进行语料的搜集及整理。课题负责人于2023年7～8月份前往云南省红河州绿春县平河镇东哈村，根据日语专家论证的访谈提纲采访了30名懂哈尼语的哈尼族。通过实地调查记录访谈文字，了解哈尼语的否定表达。以访谈调查结果作为本研究的参考资料，分析并总结哈尼语否定表达的形式及规律。

一、日语和哈尼语的否定标志词

每一种语言都存在否定表达，了解否定标志词对于语言的学习非常重要。

（一）日语的否定标志词及其用法

日语的否定标志词有「ない」、「ず」、「ぬ」三个，属于日语的否定助动词。

1、「ない」的用法

（1）与动词搭配的否定表达

     助动词「ない」接在动词后面，表示对动作、作用、状态、属性的否定，请看例句。

例1：私は何も知らない。（我什么都不知道。）

例2：田中さんはタバコを吸わないそうです。（听说田中不吸烟的。）

（2）与形容词和形容动词搭配的否定表达

     补助形容词「ない」接在形容词和形容动词后面，表示对性质、属性的否定。例如：

例3：この果物は外見がよくないが、味が悪くない。

（这个水果外观不好看，但味道不错。）

例4：私は一年だけ英語を勉強したので、上手ではない。

（我只学了一年英语，所以不怎么样。）

（3）与助动词搭配的否定表达

     补助形容词「ない」还可以接在愿望助动词「たい」、样态助动词「そうだ」、比喻助动词「ようだ」之后。例如：

例5：この薬は苦すきで本当に飲みたくない。

（这个药太苦，我真不想喝。）

例6：朝からずっと曇っていたが、まだ雨が降りそうではなかった。

（从早上开始一直阴天，可还是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例7：気温がまた37度に上がって、とても秋のようではない。

（气温又升到37度了，根本不像秋天。

（4）与名词搭配的否定表达

     与名词搭配时，在名词后面加上「ではない」，过去时态为「ではなかった」。

例8：田中さんは教師ではなく、会社員です。

（田中先生不是教师，是公司职员。）

2、「ず」的用法

    文语否定助动词ず的一些用法在口语中使用仍旧很频繁，和动词搭配使用，动词需要变成未然形。需要注意的是，する要变成せず。请看例句。

例9：彼女は何も言わずに家を出て行った。（她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家。）

例10：連絡もせずに、訪ねてしまった。（事先没联系就去拜访了。）

3、「ぬ」的用法

否定助动词ぬ可以用于结句，也可以修饰名词。请看例句。

例11：僕は留学したいが、おやは僕を行かせぬ。

（我想去留学，但是父母不让去。）

例12：分からぬことを先生に聞きたい。（我想问老师不懂的问题。）

例13：何もやらわば、何も得らぬ。（不劳无获。）

（二）哈尼语的否定标志词及其用法

哈尼语的否定标志词有两个，分别是maq和taq，表示否定或禁止。表示否定用maq，表示禁止用taq。

1、哈尼语表示否定的maq

   哈尼语maq 用于否定，有“不、没”的含义。由于哈尼语目前只用于哈尼族自身的口语交流，并未形成自己的书面语言，其文字是使用拉丁字母进行书写。部分文字无法用日语的罗马音注音，因此本文中涉及哈尼语的例句将借用英语的国际英标进行注音。另外，在注音的文字下面按照词的意思进行中文注解，便于进行语言结构的对比分析。

例14：Haolgaoq liq maq heeq,galma liq maq mol.

   （/hɔ://gɔ://li://mɑ://hə/，/gɑ://mɑ://li://mɑ://mɔ:/）

       山       也 不  大  ，路   也 不  远 （山不大，路也不远。）

例15：Ngal piul daov maq aol movq.

      （/nɑ://pu://dɔ://mɑ://ɔ://mɔ:/）

      我   钱  很   不  要  想（我很不想要钱。）

例16：Siqhhaoq alyeiv maq nil lal siq.

        （/sihɔ://ʌ//je//mɑ://nɪ//lʌ//si/）

       桃    花    没 红 来 还 （桃花还没有红。）

例17：Ngalya milcaq ceil maq diq deil siq.

       （/nʌ//jɑ://mɪ//tsɑ://tse//mɑ://dɪ//de//si/）  

      我们  地方 谷子 没  打 得 还 （我们家乡谷还没打得。）

从以上的例子可以发现，哈尼语否定标志词maq是放在动词和形容词的前面。

2、哈尼语表示禁止的Taq

哈尼语Taq用于禁止，有“别、莫、不要”的含义。例如：

例18：Aoqqivq pyu lulhhuv taq pao.（/ɔ:tʃɪ//pu://lɔ:wə//tɑ://pɔ:/）

       夜    里   门   别 开（夜里别开门。）

例19：Ssaonei jol, keellavq taq niv.（/zaune/ /jɔ://kə//lʌ//tɑ://nɪ/）

      好好  坐， 脚手   别 动 （好好坐，手脚都别动。）

例20：Yiuvqngyul taq ngyul.（/jɔ://nɪ//tɑ://n/）

       瞌睡    不要  打（不要打瞌睡。）

    例21：Zaqnieiq taq bi zeil.（/dzʌ//nj//tɑ://bɪ//dze/）

         剩食   别 让 剩  

（别剩下食物。）

从以上的例子可以发现，哈尼语否定标志词Taq放在动词的前面。

通过以上内容的研究不难发现，日语及哈尼语存在否定标志词。共性的地方都有表达“不、没有”的否定标志词，都可以和动词、形容词搭配；不同的地方在于哈尼语存在禁止的否定标志词；日语的否定标志词，可以与愿望助动词「たい」、样态助动词「そうだ」、比喻助动词「ようだ」搭配使用。另外通过否定标志词例句的研究发现，日语和哈尼语虽然是SOV的语序结构，但是从否定标志词的位置来看，日语的否定标志词放在动词、形容词及形容动词的后面，哈尼语的否定标志词放在动词或形容词的前面。这一点有很大的差异，对于懂哈尼语的人在学习日语否定标志词时，存在一定干扰。哈尼族的学生，只要注意日语和哈尼语标志词的位置差异，就能快速正确掌握日语的否定标志词用法。

二、日语和哈尼语委婉否定句型的比较

日本人重视交往中的和谐关系，对别人的请求、建议、邀请等即使不能答应，他们也不愿意直接拒绝，通常是以间接迂回的方式婉拒对方。通过查阅相关文献和书籍，并没有发现有关哈尼语委婉否定表达的用法。以下内容基于田野调查的访谈语料进行分析。

根据田野调查的调研访谈，请看例句。

例1  A:仕事が終わってから、飲みに行こう。（工作结束后一起去喝酒吧。） B:ごめん、明日早いから、今日はちょっと……

（对不起，明天要早起，今天恐怕……）

以下是哈尼语的对译内容。

A:Moqnieiq aol saq naolhao qiqqgao meil albaq dol yil movq se.

（/mɔ:ni://aʊ//sɑ://nɔ:hɔ//tʃɪgɔ://me//ʌbɑ://dɔ://i://mɔ://tsə/）

事情   做  完  之后  一起       酒  喝 去  （事情做完后一起去喝酒）

B:maq ka , neesoq navq a nei hhatul ,niaonee maq kaq…

（/mɑ://kʌ/，/nəsɔ//nɑ://ne//ʌtu:/，/nɪənə//mɑ://kɑ:/）

不 行   明天  早  地  起床， 今天   不行（不行，明天要早起，今天不行）

例2 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が、至急の仕事をし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ので……

     （非常抱歉，因为有紧急的工作要做……）

以下是哈尼语的对译内容。

Aq dil meil maq kaq yaq , moqnieiq teiq gaoq laq meil hha aol alnei .

（/ʌ//di://me//mɑ://kɑ://yɑ:/，/mɔ:nie//te//gɔ://lʌ//me//ʌ//aʊ//ne/）

真的      不 行   啦，事情    忙  的         要 做 的

（真的不行啦，有很忙的事情要做）

例3医者に行ったほうがいい。 （你最好去看一下医生。）

以下是哈尼语的对译内容。

Nol yilseil qiq la hu li hhal meeq zeiq al.

（/nɔ://ɪse//tʃɪ//lʌ//fu://li://ʌ//mə//dze/）

你 医生 一下 看 去 比较 好   （你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

例4 タバコはご遠慮ください。（请不要吸烟。）

以下是哈尼语的对译内容。

Yahoq taq su.

（/jɑ://hɔ://tɑ://su/）

烟    不 吸 （不要吸烟）

通过以上四个例句可以看出，日本人在表达拒绝时否定表达并不是直接表现出的。日本人为了顾及听话人的面子，会通过使用「ちょっと」、省略、或是劝诱建议的句型表达自己的否定意图。通过哈尼语的对译内容来看，哈尼语在表述时基本上都是直接拒绝对方，很少出现委婉的表达。暧昧表达是日语的一个特点，日本人以暧昧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否定，是为了避免矛盾和冲突的发生。

四、小结

本文就日语和哈尼语否定表达进行对比研究，通过研究发现日语和哈尼语的都存在否定标志词。二者都存在“不、没有”的否定标志词，且二者都可以和动词、形容词搭配；不同的地方在于哈尼语存在禁止的否定标志词；日语的否定标志词，可以与愿望助动词「たい」、样态助动词「そうだ」、比喻助动词「ようだ」搭配使用。另外通过否定标志词例句的研究发现，日语和哈尼语虽然是SOV的语序结构，但是从否定标志词的位置来看，日语的否定标志词放在动词、形容词及形容动词的后面，哈尼语的否定标志词放在动词或形容词的前面。哈尼语目前只用于哈尼族自身的口语交流，并未形成自己的书面语言，其文字是使用拉丁字母进行书写，因此只有口语表达，没有书面语表达。因而，哈尼语的否定表达并没有日语的用法那么复杂。从委婉语句来看，哈尼语在表述时采用直接拒绝对方的方式，很少出现委婉的表达。相较而言，日本人多使用委婉表达否定，以避免矛盾和冲突的发生。

本文因哈尼语能够参考的文献及书籍极为匮乏，对于哈尼语否定方面的内容大部分只能通过田野调查的方式来弥补空缺，因此今后将在此基础上继续补充相关内容。

参考文献：

[1]高斯雯,  田少郁.　日语否定接头词用法分析及教学探讨[J].　中国校外教育, 2014,  (S4) :　539.

[2]贺静彬,于飞,胡小春.新经典日本语基础教程第一册[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9,218.

[3]贺静彬,于飞,王猛.新经典日本语基础教程第二册[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20,232.

[4]李永燧.　哈尼语语法[M].　北京:　民族出版社,  1990,  230.

作者简介：尹川丽（2001—），女，哈尼族，云南绿春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日语语言学，作者单位：昆明文理学院。

通讯作者：高斯雯（1986—），女，汉族，云南昆明人，硕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日语语言学、日语教育，作者单位：昆明文理学院。

项目来源：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创新训练  项目编号：2023XJ5344

项目名称：日语和哈尼语否定表达对比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