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青年女律师的发展与突破

新形势下青年女律师的发展与突破

姚乐

江苏汇典律师事务所  212004

摘要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法律对资源调配、市场规制等方面发挥着积极的作用。截至2022年底，全国共有执业律师65.16万多人。而青年律师，尤其是青年女律师如何在如此竞争激烈的环境下发展与突破，找到自己可以发展的业务领域，甚至于能实现弯道超车，是每个青年女律师都会考虑的问题。本文首先尝试分析现状，以及青年女律师面临的困境和问题，然后试图针对这一系列情况找出解决方案，即寻找青年女律师可以发展和深耕的业务领域。本文尝试列举了一些适合青年女律师的业务方向及出路并进行了分析和研究，以供大家共同探讨和借鉴，碰撞出更多的火花。

关键词：新形势、青年女律师、业务领域

一、研究背景

据统计，司法部发布《2022年度律师、基层法律服务工作统计分析》。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底，全国共有执业律师65.16万多人。对比2021年统计数据，2022年全国执业律师人数比上一年度新增7.68万，涨幅超13%。律师人数超过1万人的省（区、市）有23个；超过3万人的省（市）有8个，分别是广东、北京、江苏、上海、山东、浙江、四川、河南[1]。即华东地区的江苏、上海、山东、浙江的执业律师均已超过3万人。截至2022年底，江苏共有律师44089人；截至2021年底，上海共有律师35056人（2022年数据暂无）；截至2022年6月底，山东共有律师37655人；截至2022年底，浙江共有律师36938人[2]。其中笔者所在的江苏省现有女律师16286人，占全省律师总数的37.06%，同比增长18.75%。2022年新增的4755名律师中女律师为2572人，占比54.09%[3]，由此可见，在江苏省范围内，律师行业中的男女比例有逐渐趋于平衡的趋势。而在全世界范围内，法律职业的共同特点之一就是曾经被构建为男性专属，律师职业的秩序最初被建立在男性统治的基础之上，律师行业被认为是男性的专属行业[4]，律师事务所是典型的主要由男性构成的工作场所[5]。

二、青年女律师执业现状和面临的困境

（一）执业现状

1、业务少，无案源。

相信所有刚刚执业的青年律师，不仅仅是青年女律师都会面临这个问题，大家普遍面临着生存压力。青年律师往往由于刚执业不久，办案经验不足，面临无案办或者有案不会办的情况。当然，案源的缺乏，尤其是优质案源的缺乏是每一个阶段的律师都会面临的问题。

2、业务杂，无法保证每一个案件都考虑地全面细致。

“万金油”律师面对纷繁庞杂的法律条文也会时有窘迫情形出现，因为在实体办案过程中没有人能保证对每个领域的案件都考虑地全面细致，办理地得心应手，也无法保障每一个案件的办案质量，自然也就无法让每一个案件的当事人都满意。

3、实务经验少，缺乏一定数量案件的办案基础。

大法官柯克说过，法律是一门艺术，一个人只有经过长期的学习与实践，才能获得对它的认知。而这对于青年律师来说就是一个矛盾所在，既没有一定的案源来磨练实践经验，又因为并不具有一定的实践经验以博取当事人的信任来获得案源。

律师行业法治的一个重要现象就是“2/8”定律，即全国大约80%的律师业务，集中在大约20%的城市，80%的律师收入由20%的律师掌控，剩下80%的律师只分享20%的律师收入[6]。目前，这个趋势正在向1/9方向发展，在一、二线城市尤甚。

（二）执业困境

有学者研究发现，阻碍女性在法律职业中发展的典型障碍有：职业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缺乏指导与人际网络、不适宜的工作场合、性骚扰、极度追求效率和客户至上的职业意识形态。其中，“职业性别刻板印象”是影响或导致其他障碍的深层次因素，因此，女性律师遇到的执业困境基本可从“职业性别刻板印象”中得以反映。无论是在社会公众的眼中，还是在律所整体工作环境中，关于女性律师的职业性别刻板印象主要分为三种：

1、女性的人格特质不符合法律职业的要求。

有研究表明，基于人格特质产生的职业性别刻板印象主要包含三方面：（1）女性的人格特质可能不适合以逻辑能力为核心的法律业务：法律被视为人类理性思维的产物，而女性容易被天然地塑造成逻辑能力较弱的固定形象；（2）女性的人格特质可能不符合诉讼业务的要求：在传统观念中，女性较为文静、温柔，与诉讼的竞技性、侵略性等特点相悖；（3）女性的人格特质不符合律师职业所具有的独立、自主的特点：相较男性的“理性、自信、独立、客观”的传统形象，女性则被定义为“不独立、被动、缺乏自信”，被认为更适合从事从属性、辅助性的工作。

2、女性的生理特征导致女性与法律职业存在冲突。

有观点认为女性体质较弱和无法承受持续的精神压力，而律师工作中具有时间持续较长、强度较高、具有较大精神压力为特点，如出差、加班、调查取证、庭审等。此外，也有传统观念认为，女性律师怀孕生育、对家庭的照顾会在一定程度上给工作造成影响。

3、女性律师的人际交往能力弱、社会资本不足。

男性律师可以通过某些以性别化的排斥做法为特征的活动扩大交际圈，如运动、饮酒、聚餐、洗浴等，而交际、应酬等执业手段是使许多现代女性对律师行业望而却步的重要原因,女性律师难以参与到以男性化的社会交际活动为主的社会资本拓展活动之中，因此在获取社会资本的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三、发展与突破方案

（一）传统业务突围要以市场为导向，彻底告别“望天收”的模式

正如中顾法律网高度强老师所说，做律师，一定要大大方方走出去，漂漂亮亮讲出来，最后把钱体体面面挣回来。走向市场而非在家在办公室闭门造车，律师做出的法律服务产品不能仅供孤芳自赏，却不接地气。法律服务产品不受市场的欢迎和认可就证明这个法律服务产品是失败的。律师必须主动走向市场，去分析市场上需要的是什么，而不是自己认为擅长什么就做什么。正如好的市场营销总监总是能抓住客户的需求然后反馈给生产部门。律师既要做市场营销，也要做生产商。律师行业非常特殊，销售和产品为一体，两条腿同时走路，缺一不可。

（二）律师传统业务的法治核心在于市场营销

好的律师不缺技术，缺的是案源。青年律师其实不缺理论知识，缺的是实务经验。显然，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青年律师来说，案源才是最大的难题。相信所有的青年律师都听过无数课，但是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传统形式上，律师的营销推广主要靠口口相传和人脉推荐。但眼下是瞬息变幻的互联网时代，这个模式早就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有法律需求的当事人早就学会在网络上问问题、查法律条款、搜索律师和律所的信息，查找律师的过往代理案例，以此来综合衡量律师的专业水平。市场营销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会营销的律师才能获得更多的曝光，从而获得更多的实践经验。擅长社交或自我营销，要多交各行各业的朋友，广结善缘，积攒人脉。平日可以多参加一些组织或活动，积极讲课，树立个人品牌效应及合适的标签。当然这些的前提是具有扎实的专业能力和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三）找到自己的未来可以持续发展的专业化方向

律师专业化分工是潮流，也是趋势，人要顺势而为。律师在自己的业务领域内深耕就是把律师行业的某块领域或相关领域持续精细化发展，并从中寻求突破，最终实现弯道超车。青年女律师可以除了结合自身的学术、工作背景及特长以外，在打好综合业务的基础上，找到自己未来的执业方向。一般来说定位于一到两个主要的专科方向，两到四个次要的辅助方向即可。就像医生一样，医生既要懂全科，也要是某个专业方向的专科医生。任何领域的持续深耕带来的都是服务对象权益的最大化，盲目的创新扩张还不如坚守某一领域，将它做精做细[7]。同时，不仅仅是持续学习法律知识，对于其他领域也应保持不断的学习热情，尽心尽责地做好本职工作，持续提升与精进业务能力，深挖法律服务市场，走差异化，专业化道路。

（四）团队化运作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一个人可以走的很快，但是一群人可以走的更远。如果能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同路人，或者加入一个靠谱的团队，一定可以走的更远。一个人做不了来不及做的事情，但是一个团队就可以合理分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大家都要转变思想，具有大格局观，要懂得资源共享和合作。一个团队的人各有所长，发挥所长，一起往一个方向努力，自然事半功倍。

（五）善用法律工具与辅助科技产品

论语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日常工作中，青年律师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及优秀的学习能力，善于使用各类软件、应用程序或网站，亦或法律数据库，类似GPT-4的AI技术等，均可以使律师的工作事半功倍，提高效率、工作更加便利。而且，这些法律工具与辅助科技产品对于律师平日的法律研究也非常有帮助，故而学会使用、进而精通各类法律工具、产品以确保自己与时俱进值得每位律师的重视。当然，技术不可能完全取代律师的思考与判断，不要让技术决定法律意义的对错善恶。

四、青年女律师可以发展的业务领域

本文尝试结合青年律师和女律师的特性，试图列举一些适合青年女律师深耕的业务领域，供大家借鉴和共同探讨。

（一）劳动用工业务领域

传统的劳动争议领域因为标的普遍不高，劳动仲裁审理周期较短，加上国家对劳动争议案件中部分类型案件禁止风险代理，使得代理费普遍不高。而且这么多年，在这个领域内深耕的律师已经很多，竞争压力巨大。但是如果能介入用人单位的劳动用工“非仲”、“非诉”法务服务等业务，其业务领域仍大有可为。如经济性裁员法律服务、用工风险全面诊断法律服务、劳动关系解除法律服务、竞业性禁止、员工谈判等。作为非诉业务，是可以参照耗费的工作时间、法律事务的难易程度等因素实行市场调节价的。所以此类非诉业务的服务形式、费用标准相对开放。更值得花时间精力研究。

（二）家事、性侵害等与女性本身密切相关的领域

女性律师可充分发挥女性特质中的关怀特性，着眼于对女性权益的维护。在离婚等家事案件中，女性律师可能基于自身的生活经验，能更好地了解纠纷发生的关键，并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在性侵害案件中，女性律师对受害人也可能更有同理心，道德标准或许更高，比如在性骚扰事件发生之时，女性律师对此类道德和法律所不允许的行为更为敏感，从而能增加当事人对女性律师的信赖，女性律师也会尽力地维护当事人的切身利益。

（三）非诉领域

女性与生俱来地具有“专注、细致”的特质，而非诉工作对律师工作的严谨程度、细致程度要求较高，且在非诉工作中女性律师更多是与客户相接触，与诉讼业务相比，减少了直接与同行律师或者与法、检方接触的情形，基本不具有对抗性，对女性律师而言较为友好。

（四）其他领域

青年女律师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或特长选择其他：如环境、互联网领域、娱乐法、金融、投资基金、税务、保险、新能源、医疗、物流等特色业务明显的专业领域来深耕细作、持续研究与发展。

（五）纠纷解决的方式

除了在专业方向上女性律师可根据自身特点有所选择，工作的形式亦如是。现行纠纷解决机制突出了“调解”的重要地位，“将非诉讼纠纷化解机制挺在前面”成为首要宗旨。立案时，大部分诉讼案件会安排诉前调解的环节，或者在庭审之后，法官会询问双方当事人是否接受调解。女性律师可发挥其自身的性格优势，中和诉讼的侵略性和竞争性，在“调解”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双方代理人、法官均为女性时，女性之间的沟通或许更加顺畅，从而通过缓和的方式促进纠纷的解决。

值得欣慰的是，时至今日，越来越多的女律师活跃在律师行业，她们在各个领域闪闪发光。钱伯斯大中华区指南2023中，上榜女律师与去年相较增加了12.4%，在家事/婚姻法领域约合80%的上榜律师为女性，同时在税务、投资基金和劳动法领域的女性也占到的入榜律师的大多数，撑起了不止半边天[8]。这也证明，在律师这个传统行业中，女律师通过持续努力、奋斗，也能与男律师们并驾齐驱，共同为中国法律行业的发展贡献力量。那作为青年女律师，看到这么多前辈、同行的榜样，更应责无旁贷地担起责任、扛起大旗，找到适合自己的专业发展与突破的路径。

五、总结

若没有立足之本，则无法在这个充满竞争、瞬息万变的时代生存下来。曾有调查显示，客户对律师的基本要求既不是执业年限，也不是同法院的关系，而是在遇到法律问题时能否第一时间到场，出谋划策并帮忙解决[9]。作为青年女律师，就更要做有心人，兼顾好各个客户更是一门艺术。

业务是律师的生命，案源是律师的粮仓，长久化业务源是生命中的血液。任何业务的拓展都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根据市场化的需求，不断磨合、调整，在打好业务基础的同时，做好营销。才能在现在已经愈发内卷的律师行业占有一席之地。希望我们律师作为虽是“个体户”的个人，一个人出发，但是有一群人到达。也希望青年女律师不负所望，坚持梦想，早日完成愿景。

参考文献

[1] 数据来源于江苏法治报，2023年6月14日，《全国执业律师超65万人，有500家百人所 司法部权威发布》https://mp.weixin.qq.com/s/qTgaT3E6hINeTBp9e-JzXw

[2] 数据来源于方圆众合法考，2023年6月20日，《司法部：全国执业律师超65万人。律师最多的省居然是这个！？》 https://mp.weixin.qq.com/s/V2b6q-aoQo6gLJ_KL0KKAg

[3] 数据来源于新则，2023年4月24日，《江苏最新数据：律师人数同比增长12.13%，总业务收入增长4.61%》 https://mp.weixin.qq.com/s/sGS3McGUOXILxmvC4w2S3w

[4] 王瑞超.民国上海女律师的执业困境与自我成就[J].交大法,2021,1:76-90.

[5] [美]辛西娅·格兰特·鲍曼：《20世纪20 ~ 70年代的女性法律职业者：从她们的经历中我们能学到关于法律与社会变迁的什么？》，杨小嘉译，邱昭继校，载《法学教育研究》,2015,1:258-292.

[6]侯猛.中国律师分布不均衡的表现与影响——从北京刑事辩护市场切入[J].法学,2018,3.

[7]罗昭，吴王平.青年律师的专业化之路——基于“元甲模式”的新时期律师业务突围的路径选择[J].湖北工程学院学报,2020,9:95-98.

[8]数据来源于熊猫法律星球，2023年3月8日，《女律师：集才华与颜值于一身的超级群体》 https://mp.weixin.qq.com/s/Wqm-3LglgNsC9FhttjaThg

[9]姜勇纪.律师业务拓展的智慧[J].中国律师，2005,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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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数据来源于江苏法治报，2023年6月14日，《全国执业律师超65万人，有500家百人所 司法部权威发布》 https://mp.weixin.qq.com/s/qTgaT3E6hINeTBp9e-JzXw

2  数据来源于方圆众合法考，2023年6月20日，《司法部：全国执业律师超65万人。律师最多的省居然是这个！？》 https://mp.weixin.qq.com/s/V2b6q-aoQo6gLJ_KL0KKAg

3  数据来源于新则，2023年4月24日，《江苏最新数据：律师人数同比增长12.13%，总业务收入增长4.61%》 https://mp.weixin.qq.com/s/sGS3McGUOXILxmvC4w2S3w

[4]  王瑞超.民国上海女律师的执业困境与自我成就[J].交大法学,2021,1:76-90.

[5]  [美]辛西娅·格兰特·鲍曼：《20世纪20 ~ 70年代的女性法律职业者：从她们的经历中我们能学到关于法律与社会变迁的什么？》，杨小嘉译，邱昭继校，载《法学教育研究》,2015,1:258-292.

[6]  侯猛.中国律师分布不均衡的表现与影响——从北京刑事辩护市场切入[J].法学,2018,3.

[7]  罗昭，吴王平.青年律师的专业化之路——基于“元甲模式”的新时期律师业务突围的路径选择[J].湖北工程学院学报,2020,9:95-98.

[8]  数据来源于熊猫法律星球，2023年3月8日，《女律师：集才华与颜值于一身的超级群体》https://mp.weixin.qq.com/s/Wqm-3LglgNsC9FhttjaThg

[9]  姜勇纪.律师业务拓展的智慧[J].中国律师，2005,2:57.